Kuma走了

12月9日晚上
我把Kuma抱到床上
跟牠說牠小時候的事情
說牠離家出走時
我把Kuma的衣服  玩具  碗放在外面的木椅上
希望牠聞到味道回家

說
Kuma是一隻好奇的小狗
喜歡爬高高
站高高  看花圃裡有甚麼東西
喜歡想要鑽到汽車底下

說
帶你去成大的時候
走來兩隻黃金獵犬
你往上迎
兩隻大狗被你嚇得往後不斷退

說
Kuma家前面走過一隻英國牧羊犬
你跳上去咬了人家胸口一團白毛

說
Kuma是姐姐的寶貝

12月9日
幫你把枕頭墊高
你睡得安穩
頭枕在白色的大枕頭上
喜歡看你睡得沉的樣子

12月10日
不曉得是在半夜甚麼時候
你尿濕了整身
雖然有包尿布
但姊姊幫你繫得不夠緊
你全身濕涼
我把你用電吹吹過
換過衣服
抱你到你的床上

10點多的你
狀況不好 意識不清
11點多帶你到醫院
你的頭在計程車上有抬起
我以為好許多
拿著你的所有藥去

放著你
我喝起酒來
醫生說生命可能不保

我請媽媽到醫院帶去你的衣服
簽住院同意書
也帶上姊姊的一件Timberland暗紅黑色的格子襯衫
媽說
這是姊姊的衣服
你有抬起頭來

12點多打電話過去
說是你的酸血很嚴重
說是你的血糖測不到
可能太高
我喝起酒來

兩點多打去
我問 Kuma在睡覺或是昏迷
醫院說等等
電話空轉
再打去
醫院的周姐說
Kuma走了

我馬上和爸爸搭上計程車
到醫院看你
寶貝Kuma
抱著你的身體是溫熱的
我哭花了臉
我說Kuma寶貝
是姐姐
Kuma我的寶貝
我幫你把眼睛閉上
我哭著走出醫院

再回家拿你最喜歡的衣服到醫院
你穿起來最好看的
姐姐從澳洲帶回來的褐色白底的羊毛衣
從日本帶回來的鴨子骨頭綿玩具
到醫院幫你換上
我後悔沒有親自幫你換上
只繫上了腰部的魔鬼氈

Kuma
姐姐現在邊寫邊掉淚
姊姊晚一點再寫
Kuma寶貝
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