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上蝴蝶

騎車，前方三公尺處有隻蝴蝶，粉白的閃爍，我要讓過給牠，往左往右，仍是撞上了。

將書包放下，在上課開始前的數分鐘，和朋友說：「啊！我剛剛撞死了一隻蝴蝶，一隻蝴蝶耶！」「對啊，總是想要讓開，總是會不小心有意外，撞死」「都可以感覺得到牠身上的螢粉沾上了我的手，我不想撞上牠的。」

撞到蝴蝶是一件很奇特的事，

其一，蝴蝶單一隻飛在大馬路上，且是慢飛，究竟是和群伴脫離了，或者是一來到世上就是孤單一個，「在作毛毛蟲的身份時就是獨自一人了」我想像著一個畫面，一隻驕傲的白色毛毛蟲一節節地，一口口無視地吃著嫩綠的葉，一邊同一旁驚奇的我說話，「是吧，原就是自己一個，那麼變成蝴蝶的這件事，很重要嗎？」「嗯，或許吧，」同一隻毛毛蟲變成了有黃色翅膀的蝴蝶，揮動著雙翅，無可無不可地又說「看更多的世界，遇其他的同伴，或許我可以更清楚自己究竟和他人有甚麼不同，可以知道自己多一些，這很重要，但其實我早已明白自己的獨特性，只是想找人聊聊。」

我想著，蝴蝶的拉丁文-Psyche，靈魂之意，是呢，是誰的靈魂被我撞死了呢，從前的人是否將被箝制住的身軀和一切的束縛寄託到會飛的美麗生物，蝴蝶身上，想像著靈魂離開身體，自在地與大自然與空氣與水相和，而人，粗鄙的肉體，無法抑制的慾望，未滿足的，勞動著身軀為盈飽，偶一抬頭張望，偌大的天空、舒適的清風，祇想躺下，貼近地面，親吻綠草，祇想讓一切簡單。

孤單的靈魂，慢飛，「是囉！」

其二，一隻慢飛的蝴蝶，騎車的我，兩個撞上的機率究竟有多大？因為已經撞上的這個事實，讓我相信這事件發生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但它形成的機率？